脱离秩序的酷不是我所追求的酷专访云

2022/10/12 来源:不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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写在前面:我想做一些不一样的专访,开会的时候面前摆了几个名字,有名气挺大的品牌CEO,有人设非常完整的创业家,也有人生经历特殊的大佬。然后我选择了汪洋作为第一期的采访对象,当时是因为比起这些人里,他接受的采访不多,还有许多可以挖掘的东西。采访非常顺利,我也确实“挖掘”出了汪洋不一样的东西。结束以后在回去的路上我总结了这次采访,第一个蹦到脑子里的词是“秩序”,是的,这些不一样的东西就是“秩序”。

汪洋办公室的书架上摆了许多手办,他兴致勃勃地拿起一个对我说:“这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的游戏石器时代里的人物,酷吗?”

我“没有眼力见”地回他,“我实在说不出‘酷’。”

采访汪洋之前先与他的同事聊了许多——几乎向我白描了一个小孩儿的形象:爱吃甜食、喜欢游戏机、可乐不离手、常拿着新奇的魔术道具表演给同事看。然后再去翻查许多关于他的文稿:少年成名、随后辍学、16岁卖出自己第一个社区、20出头离开老东家金山开始创业——这又不仅仅是普通小孩儿了,还任性。

第一眼见到汪洋他瘫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,我走过去介绍自己,他立马起身相迎,很明显没有做好准备,连声问:“采访现在就开始了吗?”我看着眼前这个娃娃脸,头发却打理得整齐的男生,心里浮现那句歌词:“将头发梳成大人模样,穿上一身帅气西装。”

汪洋带我参观公司,休息室里摆满健身器材,这是云麦所推崇的健康生活方式的一部分。

我:平常会去健身吗?

汪:平常最多跑跑步,工作繁重,没有时间去健身了。

我不依不饶继续追问。

我:我知道你16岁的时候是靠建立游戏社区发家。

汪:是的,小时候喜欢玩游戏,当时又不懂技术,游戏社区考验的是运营,我对这个擅长,也愿意去学。

我:听说你之前为同事们做了个服务器玩游戏?

汪:那是创业之初的事情了,现在也不玩了,时间都留给会议、产品、见投资人。

这是采访刚开始的时候,汪洋显得有些防备,让我感觉,他似乎试图像对待普通媒体一样完成一份试卷。

休息室还摆放了一些游戏机。

我发难:不如我们比试一下。

汪:比什么?

我:比一场游戏,赌一场午餐。

汪:好啊,那我一定要请了。

我把镜头摆放在茶几上,正对着我和汪洋。

汪:这样会不会显得脸胖。

我:你可以往后靠一点,这样就只有我的脸比较大了。

汪洋几乎是“毫不客气”地就往沙发后面藏。

进入游戏状态的汪洋突然眼神专注了许多,小客厅的光线从左侧方照进来,从汪洋那个位置看着屏幕是有些反光,但他也没有想要调整。

当然,即使是在视角模糊的境况下,最终汪洋还是赢了我。

一局游戏结束,汪洋倒是放松了下来。

汪:我确实很少玩现在的游戏了,我觉得人都是有惯性的,十几岁是形成多种惯性的时候,那时候打游戏的惯性影响了我现在对游戏的选择。

高:你算是个很怀旧的人。

汪:是的,这方面我还是有些老派的。但其实有一部分原因是我之前做过游戏运营,心里还是有些看不惯现在的游戏风气,上来就首充,好像许多公司少了当初做游戏的情怀了。我会玩暴雪的游戏,国内我欣赏金山,这些都是在大环境下坚持调性的公司。你懂这种感觉吗。(汪洋跟我比划)任何一个偏极客和技术型的人,都不想被套路。

我:对你来说什么是极客呢?

汪:极客一定是对某一件事情具有巨大的热情,并针对这件事一定要研究透彻的人。

我:那你觉得极客和匠人精神的差别在哪里?

汪思考了一会儿,我趁着空隙追问。

我:你所说的极客同匠人已经有很高的吻合,可匠人又会上升到艺术与哲学的思考,那么你觉得极客呢。

汪洋:这样说吧(汪洋顿了顿),我觉得一个有匠人精神的人,首先他一定是一个极客,极客是匠人的先行。

这个定义让我挺诧异的,采访没有设置问题,这个结论,他从前是思考过的。

午餐这个赌约我最终没有完成,我们在会议室继续闲聊,由汪洋的同事小麦给我们定了两份沙拉。

打开沙拉食盒,汪洋没忍住长吁了一口气,“还是挺丰富的。”我拿起两份酱料问他要哪一种,他绅士地说“你选吧,我都可以的。“他又补充道:“不用酱料都行。”听他这么说,我不客气地拿走了那份和风酱,浇洒在沙拉上。正准备吃,看到汪洋在看着我,然后抬头一脸委屈地问同事们,“她这个酱还有吗?”

我们在午餐的时候聊关于云麦的健康概念,聊云麦的产品,同事小麦拿出了两罐黄桃罐头说是加餐。

小麦是从珠海就在汪洋的团队里,然后一起搬到了深圳。我问,“其实珠海到深圳虽然不远,但是搬家还是大事,什么打动了你搬到深圳。”汪洋接话:“我到哪里他就到哪里。”小麦点了点头,“时刻跟着公司大方向走。”随即被另一个同事点破:“小麦的女朋友当时在深圳。”

我和汪洋年纪一样,刚上初中的时候新华书店卖的最火的书是“哈佛女孩”,张口闭口是“我要上哈佛,我要去北大”。我是属于当时有些不得师长心的那种学生,偏科严重,在周记里洋洋洒洒十几页写应试教育如何荼毒了我。然后互联网来了,家里买了电脑,都知道了微软那个大学辍学的比尔盖茨,还有不参加高考的韩寒。我们才开始思考系统教育这件事,真的可以这么做吗?可以不参加这些世俗的安排,我可以跳出这些世俗界定吗?我的这些疑问只停留在小心翼翼地思考,但汪洋不,他真的辍学去做游戏社区,现在看起来没什么,许多游戏主播辍学去讲解游戏一年好几百万被人认追捧。但当时,16岁的少年辍学去做刚兴起的互联网,算是特别离经叛道的举动了,保守的家庭可能会为这样的事情伤透脑筋。

我对汪洋抛出辍学这个事件。

我:我觉得很奇怪的一个矛盾是,你很早就辍学创业,其实是个挺叛逆的人,可是你又遵循传统的规律24岁结婚生子。

汪:其实我算是少年老成吧,16岁的时候我觉得,年轻的时候应该多犯错误,所以我就去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。到19岁我就已经把自己折腾的差不多了,我才找到了我真正想要的生活方式。我算是一个中西教育合璧的人,我很早就知道人太老实会压抑住创造欲,人不老实又会很容易走出一些道德界限。所以我生活的经验提升到产品上,我就知道自己要把这两者融合得很好,在创新的同时去控制一些东西。

我:那你现在身上还会多少留有一些16岁那个汪洋的东西吗?

汪:很少了,打个比方,比如说车,速度啊刺激啊,很多年纪轻的人都会追求。但我现在就开简单的商务车,我也不会喜欢去改装车,原装什么样就什么样。在这方面我是比较传统的人,你看我的手机,原装出厂壁纸和设置是什么样,我就是什么样。

我看了一眼屏幕,许多App上都冒着小红点。

我:你是个没有小红点障碍的人耶。

汪:有的,我以前有的。我以前有一个小红点都要点掉,机子每周都想刷一遍。现在不行了,我有很多事情要做,时间真是太重要了。

这是汪洋第三次和我提起没有时间,这次我真的相信了。

汪:我们有个同事特别喜欢拆装车,我也有过兴趣,可是真的不行,这些东西要舍弃掉,我必须把这些小的成就感放掉,我才能把省下来的时间集在一起做一件对公司更有意义的事情。我有时候也会想,我为什么不能拥有我自己的小兴趣呢?但是真的不可以,我不是做手机的,要我是做维修手机的每天可以拆拆装装,职责不一样,你说雷军雷总,他会真的自己去拆装手机吗?不会啊,别人给他手机他用,用完了再告诉技术人员哪里不够好。

我:是责任感吧。

汪:对!就是责任感。

我:你的责任感已经走在了兴趣和某种成就感的前面了。

汪:是,长大要学会舍弃。

这些思考,真正让我“刮目相看”,和最早他身上“孩子气”的印象完全不一样,被责任束缚,放弃掉自己的小爱好,没有人会觉得好受。控制自己的欲望,懂得什么该做,什么不该,道理人人都懂,但做到的人却很少。事实上,成人世界里,不懂得控制欲望的人,最终都被欲望所控制。我们现今所接受的“体系教育”,其实要教导我们的就是这种“自制力”,我并没有在许多接受完整“体系教育”的人身上看到这种“自制力”,但我却从一个没有接受过完整“体系教育”的人身上看到了。

午餐以后我说想去他私人办公室看看,他爽快地说,来,我给你介绍一下。

汪洋的办公桌摆放整洁,办公设备主要以黑色为主,显眼的位置上摆放了一台坚果。

汪:刚发布我就买了,顶配的坚果。

高:看上去很新,你有在使用吗?

汪:其实并没有,我连软件都没有安装。其实你说这架手机,肯定没有Iphone好用,我买的不是这架手机。

高:那你买的是什么?

汪:我买的是罗永浩这个人,我欣赏他。

高:可是如果你是老罗,你应该更在意用户购买的是产品,而不是人。老罗其实并不喜欢大家拿‘情怀’说事儿。

汪:这么说吧,坚果发布的时候我去到了现场,他和罗振宇的长谈我也看了。老罗让我看到的是他对产品的执着,让我感同身受。

高:一种惺惺相惜对吗?

汪:对,我看到了他身上的不易,创业的艰辛,折射在我身上,折射在云麦身上,感触很深。

高:如果换做是你,你能做到他的不破不立吗?

汪:一定,我正在这么去做。

高:所以我能解读你购买他的产品,是出于一种创业者之间的尊重。

汪:可以这么说。

办公室的大书架分成两个部分,一个半放的全是云麦的秤,从第一代到最新的好轻mini2。有趣的是另一半书架放着他自己最喜欢的东西——Spark无人机,石器时代的手办,IF奖杯,零食,红酒杯。

他特意拿起红酒杯给我看,是一个勃艮第杯,但是没有底座。

汪:这是最近最有名的红酒杯,我特别喜欢。

我:为什么?它看上去像是个威士忌杯子。

汪:为什么红酒杯一定要像红酒杯呢?我就是喜欢它这样的设计,不传统,但是又基于传统。其实我觉得很像我。

我想他认为这个“不传统又基于传统”,大概和他的原生家庭有关系,长辈曾经是学医的,后来从商成为传统意义的企业家。

我:父辈的传统经营方式有没有对你造成什么影响。

汪:其实传统企业的经验在互联网企业的管理上没有特别大的帮助,传统企业是管理人,但互联网企业,用句时髦的话来说,是管理人的认知。

他想了想又补充道:我和我曾经的老板学习得比较多,像傅盛、王高飞,还有基金的老板Tony,我可以从他们身上学习新型企业的管理智慧。

很奇怪,面前这个少年天真又透露出老成的男孩儿,即使在补充中透露出有些“知世故”的周全,也并不让人讨厌,反倒是一种成熟的真诚。

三点钟汪洋有个会议,我说:“那好,采访就到这了。”汪洋有些似乎还有些话想说,有一些和他在早年的演讲和采访稿里不一样的思考想表达。公司同事几番催促他,他才意犹未尽地起身招呼,结束访问。

走到云麦大门口碰到汪洋养的一只柯基,基本是公司的团宠了,每天有人抢着遛抢着玩耍。小麦说:“这只二狗子才是我们公司的老板。”

其实很多少年成名的人都有很大概率会走向“伤仲永”,汪洋不一样的地方在于他即使过早就知道自己的聪慧,也能欣然地去慢慢接受规则的束缚。

许多人在执行的酷是反智的,是极端的,是愤怒的,是缺乏教养的。这是因为这些人回到秩序里,只能承认自己的碌碌无为。而真正酷的人,是有本事在世俗的框架里还能直立行走,保持天真却不慌张,知世故却不世故,懂利弊但知对错。

大家都在一个服务器升级打怪,拒绝去遵守秩序的人是怂的。

而汪洋,还挺酷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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