蹲点调查丨一位80后桃农的酸甜苦辣海报

2023/3/28 来源:不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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□记者刘磊报道图①:桃农宋增国正在搬运鲜桃。图②:杜氏木艺坊负责人杜继钢(右)在指导工人如何雕刻。图③:在尊海食品果蔬加工车间里,工人们正在将脱水的黄桃、萝卜、莲藕装入包装盒。

十余万亩果林,又见桃子新红

一位80后桃农的酸甜苦辣

□本报记者刘磊

本报通讯员孙雪榕陈楠

每年七八月份,大量桃子集中上市,也拉开了一年一度桃子的销售大幕,南来北往的客商云集桃产地,好不热闹。但今年立秋未至,不少地区桃子价格下滑、滞销的“新闻”不胫而走。鲁中山区作为我国桃果的重要产区,其真实情况是什么样?桃产业发展,又遇到哪些难题?带着疑问,记者前往素有“桃乡”之称的沂源县大张庄镇蹲点采访,看看今年当地的“桃经济”究竟如何。

凌晨3:20起床摘桃,稍不留神便会“人仰马翻”

雨越大越要

抓紧把桃卖出去

七月桃养人,八月桃生津。如今正是吃桃的好时节。

8月20日3时20分,天将亮未亮,公鸡打过一遍鸣,沂源县大张庄镇福峪村桃农宋增国,简单扒拉了两口面条,来不及捯饬,与父亲宋丙武打过招呼后,便披上雨衣、扛起家伙事,直奔桃园。

“开花结果最忌下雨冰雹天,打落果子影响收成不说,雨水多也影响果子口感。”年出生的宋增国,话语老成,手脚利索,抹了把脸上的雨水,“六点来车收果,咱还得加把劲”。

雨中的小山村,层峦叠嶂险峰秀谷,清澈的河水蜿蜒逶迤。眼前的风景秀美,但脚下的山路却是走得糟心。沿着弯弯曲曲的小路,十多分钟才走到位于山腰的果园。放眼望去,果树枝头挂满了黄里透红的蜜桃,有的把树枝都压弯了。

宋增国告诉记者,桃子不似苹果,不宜存放,基本都是当天摘收,当天发走。即使是发往广州、深圳等地,也最多在冷库里短暂降温后,便会“直奔”目的地。

桃子采摘并没有想象的那般容易。除了果园中泥泞的土地,湿漉漉齐膝高的野草也会时不时“下绊子”,稍不留神便会“人仰马翻”。

大张庄镇位于沂源县城西南25公里处,地处鲁中腹地,桃子种植面积多达4万余亩。在“沟壑纵横”的大张庄镇,“开一片山、栽一棵树比养活一个孩子还难”。

二十世纪80年代开始,大张庄镇实施“分田到户”,并发动群众自主开荒拓土。如今,站在山顶四下眺望,一棵棵排列整齐的桃树,不仅是风景,更是村民们糊口增收的营生。

山里的雨越下越大,丝毫没有停的意思,毫无经验的记者全身早已被雨水浸透,宋增国却加快了劳作。

“‘永莲蜜’虽比不上黄桃,但今年每斤一块七八的价格却还是有点赚头。”宋增国告诉记者,相较去年每斤不过四五毛钱的批发价,今年虽算不上“大丰收”,但却能挣个“高工资”。

提起自家的这本“桃经”,雨中蹲在树下休息一会的宋增国,打开了话匣子。

宋增国告诉记者,作为大张庄镇福峪村最早种植桃树的一批“尝鲜者”,自己的父亲宋丙武从事桃树种植已经将近40年了。

“想要栽活一棵树就得好生伺候着,冷了怕冻着,热了怕旱着。”宋丙武孤身一人靠着一把镢头一把锹,仅凭一己之力,硬是在原本寸草不生的荒山上养活了桃树。第一年成熟的黄金桃、寒露蜜桃总共不到斤,在宋丙武看来却是沉甸甸的“幸福”。

为了收获“金果子”,宋丙武在清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起床装桃,一个单薄的身躯、一辆笨重的自行车,驮着百十斤桃,去往20公里外的小县城卖桃。

“在我的记忆里,父亲总是踏着夜色才能回来。”宋增国回忆,在那个没有硬化道路的年代,乡间小道崎岖不平,一路上免不了磕磕碰碰,原本长相喜人的桃子经过“跋涉”也卖不上好价钱,这大部分时间花在路上的一天,能收入十四五块钱。

从2亩3分地到30余亩,亩产翻了三四番

一样的土地

不一样的种法

“斤!”

5点28分,回到村头合作社的宋增国与宋丙武碰头后,二人便迫不及待地在电子秤上“检验”着今天的收获。

“四月的一场倒春寒,让桃花受了冻,能有这个收成算是不错了。”宋丙武告诉记者。说罢,还不忘与陆陆续续骑着摩托三轮赶来“出货”的桃农攀谈几句,偶尔拾起筐中的“特级果”比较一下。

上世纪八九十年代,随着村里种桃的越来越多,每到丰收的季节,桃贩便从外地赶到福峪村收桃子。那时,福峪村的桃子才开始走出县城进市场。“外来客商在收桃时把价格压得低,我们其实很被动。”宋丙武说。因为交通不便、信息闭塞,且市场单一,桃子只能任凭商贩挑拣,价格也只能由别人说了算。

宋丙武看在眼里,急在心里,直发愁,“那几年地也开了不少,可就是卖不上好价。”眼瞅着俩孩子一天天地长大了,温饱问题解决了还有上学的问题呢!年宋丙武一咬牙,把山后种着小棵栗子树的2亩地都刨了,全部换成了桃树。此时宋家的桃树七七八八达到了10余亩。

“年是大涝之年,大雨连着下了小半个月,当年棵树全被淹了。”宋丙武现在回忆起来还是满脸心疼。大雨一停,宋丙武开始早出晚归,在山地上挖出一排排水沟,饿了就啃口煎饼,渴了就喝口凉水,就是这样那年的桃树还是没缓过来,晚熟的2亩多“寒露蜜”基本颗粒无收,还损失了不少钱。

但是老人却认死理,执拗地耗在地里,像照顾孩子一样仔细地侍弄着他的桃树。

“刚开始缺钱,也缺技术,全凭老经验、土办法一点一点摸索,心里就一个想法,就是把桃种好卖好。”这是宋丙武执着的坚守和不变的情结,“年纪大了也快干不了了,想着能种几年就种几年。”

5年,刚刚结婚分家的宋增国,一头扎在了种桃上。与父亲不同的是,他敢闯敢干,自立“山头”,两代人种出了不一样的“钱景”。

“去年3个月收果期,俺家合作社的流水平均一天2万多斤。现在的年轻人比我们老一辈强。”宋丙武帮着儿子宋增国装桃,禁不住夸了一句。

十几年前,远非现在这般光景。20岁出头的宋增国在外务工,一年下来收入也有3万元。也许是父亲的特殊的种桃情结影响着他,宋增国的心头始终有个念头,就是如何帮助父亲和乡亲们把桃卖出去。宋增国这才决定回家“叩”市场。

几年来,宋增国参加镇上组织的桃农培训,施复合肥,打无毒药,科学管理,精心呵护。他种植的桃只需要3年就能进入丰产期。

为了提高产量,宋增国坚持学习技术,“原来种植不讲究章法,我现在是立体式种植。”宋增国一边比划一边介绍道,“这种方式采光好,产出的桃个头大。”

在宋增国初试立体式种植时,遭到了父亲的反对,这种方式靠不靠谱?万一赔了怎么办?直到一个个大桃挂满了枝头,宋丙武这才逐渐交出了“指挥棒”,让儿子当家作主。

年,一直帮乡亲们卖桃的宋增国熟知桃品类、需求量、供给量等市场信息,在镇农经站的指导下,有了现在的华晨果蔬专业合作社。

“不成规模,客商根本看不到眼里去,你体量大了,说话才有分量,才有还价的余地。”宋增国说,去年“早生品种”上市时,又赶上大丰收,附近多个鲜桃产区出现滞销现象,但福峪村附近的鲜桃销量却是稳中有增。

客商:“这桃你卖多少钱?”

桃农:“你给多少钱?”

客商:“你这筐下边都是小的,果品也不好,一块五吧。”

桃农:“能不能再高点?”

客商:“确实高不了了。”

宋增国:“一块五毛五吧,常来常往,又不差这五分钱。”

听到这话,客商和桃农都笑了笑,算是达成了默契。别看每斤只多卖五分钱,今天这一趟桃农就能多挣出半分地的化肥钱。

六点一刻,宋家父子俩在收购点正忙,一筐筐的桃子运到这里过秤、算账。

“最近这个把月,合作社基本一天三车,既有就近发往张店的,也有北上南下运往北京上海的。”宋增国说,今年虽然桃子产量下降,但有时候自己一天能接到不少求购电话。

“这几年,这里的桃子品质提高了。跟合作社合作,虽然价格高点,但都是订单式收桃,可以提前跟合作社联系确定桃子的品种、大小,还有总量,不用走街串巷收桃凑重量。而且合作社都会提前装箱,到达后直接装车发走,省时省力。”来自江西南昌的商贩王林说。

由合作社代替农户跟客商打交道既让果农们保证了收入,更使福峪村的桃实现了农超对接。

“原来镇上主要种植花生、地瓜等低效农作物,实施农发工程后,近几年桃、苹果等林果面积增加了1.5万亩,促进了农业增效和农民增收。”大张庄镇党委书记岳伟说。

40年坚守传承,宋家父子两代人从2亩3分地增加到30余亩,亩产翻了三四番。

但这在宋增国看来,还远远不够。

跟风种植风险大,品种要丰富还得常换常新

一个镇的桃子

品种近百个

8点10分,送走第一车四千多斤桃,雨已变小,宋增国才得以喘息,坐在大棚下与附近的桃农攀聊起来。

“去年行情不好,卖不上价,附近有几户撂了荒,咱要是还想吃这碗饭,可得紧跟着市场走。‘丰味天后’这个品种不错,今年我先试试水,你们可以根据实际情况来。”宋增国说。

对于桃市场而言,品种数不胜数,几乎是一年一更新,十年一轮换,仅在大张庄镇就有大大小小近百个品种。

“最忌讳跟风种植,而且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,即使当年某一品种市场有波动,也不至于全都赔个‘底掉’。要想不被市场淘汰,不仅要丰富品种,品种还得常换常新。”宋增国告诉记者,近几年合作社就搭上了郑州果树研究所和泰安果树研究所的资源,不断引进新品种试种。

如今在宋增国自家的30亩地里,常种品种和试种品种加起来,有近40个。前些年,宋增国根据市场需要,彻底淘汰了父亲栽种的“寒露蜜”,新上了“中油21号”“冰糖脆”和油蟠桃、黄桃系列等果树。如今,市场反馈良好的“丰味天后”便是其中之一。

“2亩地的果子还没上市,就被提前订购得一干二净。价格直逼好品种黄桃。”宋增国说,除了紧绷品种这根弦,新的农业生产技术也得熟悉才可以。

狠狠嘬了两口烟后,宋增国便招呼工人继续摘收桃子,他自己领着合作社社员前往六公里外的娄家铺子村。虽然在桃种植上,自认有“两把刷子”的宋增国不会轻易服输,但此次他却是虚心上门讨教学习的。

翻过村西南的小山头,宋增国在山腰的果园里找到了正在检修管道的咸会军。眼前是遍布十多亩桃园的水肥一体化设施。

前几年,娄家铺子村,桃树种植面积余亩,占到村林果总面积的73%。种桃大户每年从6月底忙活到10月初,产量上去了,收入怎么不见涨呢?原因出在人工费上,黄桃一边采摘一边浇水,仅靠自家人帮忙,根本忙不过来,雇用一个工人一天的费用就元。而且有时候还雇不到人。对于人手不足的问题,宋增国也是深有体会:“不说村里的年轻人一门心思往外奔,就是在村头工厂打零工的妇女宁愿一天挣个七八十,也不愿意下地挣咱这钱。”

年,农业综合开发项目覆盖到娄家铺子村,多米的盘山路硬化,与多米“户户通”公路衔接,三轮车可以从家门口一直开到果园。铺设灌溉管道,新建大口井,配套完善输电线路。大张庄镇争取农业综合开发项目,先后争取上级农发专项资金万元,连片开发建设高标准农田3.8万亩,建设农业生产路50公里,铺设灌溉管道公里,惠及29个行政村,受益农户1.9万人,实现了项目覆盖区内通路、通水、通电。

“县财政在安排支农资金适当向果业倾斜的同时,还依托山东(沂源)果树产业技术研究院及省农科院、山农大等国家现代林果产业技术专家平台,在果业山区机械化、现代栽培技术、新品种引进等方面,每年促成一批科研成果落地应用。尤其针对新技术、新农机普及方面,我们也适时安排培训,提高培训的针对性、实用性。”沂源县果品产销服务中心高级农艺师杨成发说。

看到咸会军率先搞的水肥一体化技术省时省力,娄家铺子村的乡亲也加入进来。目前,娄家铺子村的水肥一体化灌溉设施已覆盖近亩桃林。

望着娄家铺子村的灌溉管道和输电线路,咸会军萌生了一个想法:利用现有的农综开发的基础设施,安装一套水肥一体化设施。这样不仅减少了部分人工成本,而且在有机肥的使用上也能精准控制了,解决黄金桃甜度脆度下降、雨天易出现裂口等管护问题。

告别娄家铺子村后,眼馋的宋增国彻底动了心,当即就决定来年农闲时,自己也上一套,而且县里针对符合条件的果园,新上水肥一体化设施的,还将按照元/亩的标准给予一次性补助。

“自己还是保守了,前几年早就听说了这一技术,但那时用工还是划算,目光短浅就没上。”宋增国悻悻地说,自己如此,许多老百姓亦是如此,山区果农对于新技术的接受程度并不是太高。

撇开品种选择、农技更新、市场开拓不谈,“后继无人”最糟心

“最年轻”的桃农

已不算年轻

回到合作社时已是中午,来不及“对付”两口饭菜的宋增国又着急忙慌地组织桃农挨个上磅称重桃子。虽然八千多斤的总重相较早上翻了一番,但闲下的宋增国却不免有些担忧。

“家家户户都多少种点桃,但种桃的主力全都是五六十岁的老人。过个一二十年,等这批人干不动了,很难想象那时的桃树还能剩下多少。”宋增国自嘲,方圆百里,年出生的自己应该是“最年轻”的桃农。

撇开眼前桃农们面对的品种选择、农技更新、市场开拓不谈,最让宋增国等一众桃农担心的是“后继无人”。山区不比平原,大型农业机械在这里并不适用。这也注定了林果种植就是凭把子力气,是个辛苦活。一门心思往外奔的年轻人,老人们拦不住,甚至不愿意拦。

“但凡有别的出路,谁也不愿意让自己的娃重蹈覆辙,窝在村里,修剪枝条、挑担施肥。”宋增国告诉记者,能走出这片山旮旯不仅是年轻人的心思,也是多数老一辈人的愿望。

桃市场基本三两年一个周期。每到丰收年,桃子将树枝压得沉甸甸的,桃农们的心头也是沉甸甸的。有人提到过电商,可无论是直播带货还是电商销售,在大多数桃农看来却是杯水车薪,经不起“算计”。

“桃子零售不似樱桃那般好价格。如果桃子加冰袋,全程冷链配送,一盒三四斤的总价怕是都不够20块钱快递费。”宋增国说,即使通过电商平台走量,每次几千上万斤的销量却也最多是锦上添花。

所以在宋增国看来,通过龙头企业、“能人”,或者党支部领办合作社,带动规模化种植,拓展延伸桃产业,提高附加值才是未来的“不二”出路。

8月21日,在大张庄镇山东尊海食品有限公司大三地村生产车间里,30多名工人正在埋头赶制果蔬冻干、脆片。

“每年约消耗0吨果蔬,80%以上都是选用咱沂源本地的农产品,黄桃约占总消耗量的30%。”山东尊海食品有限公司生产主任张光亭说,根据市场反馈,今年企业还扩大了黄桃系列产品生产规模。目前,尊海食品的冻干产品不仅遍布南京、成都、济南等30多个城市,还为首都航空、厦门航空和南方航空等提供“航空食品”。今年,大张庄镇便打算依托山东尊海食品有限公司,推广“公司+合作社+农户”订单农业模式,计划建设秋葵、莲藕、萝卜、菜椒、土豆、紫薯等标准化示范种植基地,黄桃便是其中之一。

“企业批量采购一定程度缓解了部分老百姓桃子、苹果等农产品的销售难题,而且还解决了果蔬不易保存的问题,提高了附加值。”岳伟告诉记者,但尊海食品每年0多吨的黄桃需求量相较全镇近10万吨桃子的总量而言,也不过是个零头。

桃属沂源县第二大果品,截至年底,全县桃林总面积17万亩,产量36万吨。

虽然八月雨后的山区略显清凉,坐在果树下,阳光不炫目,不刺眼,偶尔响起小虫鸣叫声,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清新的气息。

跳出农业干农业,放下桃子念“桃经”

□本报记者刘磊

想要念活这本“桃经”,并非一蹴而就。

山东省果树研究所副书记、国家桃产业技术体系泰安综合试验站站长张安宁告诉记者,从年开始,我省果业生产进入低迷期,果品销售不畅,特别是桃子。不少产区桃子“品种老化、果树老龄、果农老龄、果园郁闭、土壤酸化”等问题突出。年,中早熟品种的桃子严重滞销,价格创新低,出现了“三、六、九”现象(每斤价格三角、六角、九角),不少中熟毛桃挂树不采摘,造成了极大的经济损失。

在张安宁看来,想要在桃产业上破题,仅一村一镇努力是远远不够的,地方政府需跳出农业干农业,放下桃子念“桃经”,加快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,让传统农业全链条升值,才能真正念活这本一头挑着绿水青山,一头挑着金山银山的致富“桃经”。

在品种选择上,长期从事桃育种栽培与果树设施栽培的张安宁认为,必须优化品种结构,主打黄桃系列,其他品种有益补充,早、中、晚熟品种比例逐步调整到2:5:3,改变以中熟毛桃品种为主的局面。

同时,张安宁建议,建设高标准现代优质桃基地,采用宽行密植、起垄覆盖、“Y”整枝、配套肥水一体化、行间生草、绿色防控等技术,推广标准化管理,提高优果率,增加果园效益。重点推行增施有机肥、合理负载、肥水一体化、病虫害绿色防控、郁闭园改造等技术,以提升果品质量。

除此之外,政府还可以通过引导,大力培育赏花采摘、休闲度假、康养、民俗和体育健身等乡村旅游业态,创建一批乡村旅游重点镇村、休闲农业精品园区和规模适度的田园综合体,不断丰富桃产业内涵。

记者在大张庄镇蹲点后,又到了距其30多公里的西里镇。当地也在深挖桃产业的“增收潜力”,把一棵树,从花到果,再到果木枝条,都利用起来。

“老杜,俺家还有几棵老桃树,啥时候有空了过去看看。”西里镇江家峪村的村民朱庆民喊道。在江家峪村,一提起“老杜”,村民都很服气。老杜名叫杜继钢,当记者初见老杜时,伴随着机器的轰鸣声,老杜忙碌的身影穿梭在木屑横飞的车间里。黝黑的皮肤,很难想象他居然是沂源县杜氏木艺坊的老板。他憨厚地笑着告诉我们,其实他就是江家峪村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。

江家峪村位于西里镇驻地西南方向7公里处,以种植中华寿桃为主。前些年,看到各家各户堆在路边的老桃树,杜继钢犯了愁,“烧了吧,怪可惜的,那咋办呢”。偶然的机会,老杜了解到木艺加工,心思活泛的他开始打起了老桃木的主意。西里镇作为蜜桃小镇,林地面积达6万亩,其中70%是桃树、苹果树,果木质地细腻,适宜工艺品雕刻。为了发挥林果资源优势,推进老化果木深加工,杜继钢利用在外学习的先进经验,通过招商引资,在江家峪村成立了全县唯一一家桃果木工艺品深加工企业,深入挖掘桃木“吉祥、辟邪、纳福、镇宅”和苹果木“平安、智慧、喜庆、健康、美丽、和谐、团圆”的文化内涵。去年,杜氏木艺坊年可实现生产总值多万元,带动村民增收万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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